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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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軍營駐紮在滄水河一帶, 這裏距離荒漠很近，原先的溪流已經幹涸。周邊還有一些游民的小村莊，時常收到玉國滋擾, 這次聽聞唐煜將軍率兵駐紮, 很是歡喜。
唐煜帶了三萬人馬駐守, 大軍未動, 糧草先行。
而春婉便是跟著糧草隊一起，率先進了兵營。
車隊進入滄水河，春婉拉起簾子看著外面蒼涼的土坡, 幾乎連一棵樹都看不到。
李郎中從車上下來, 一只手扶著腰：“哎呦，哎呦，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這一路上可真不容易！”
青年郎中吐了好幾回, 臉色慘白。
前腳下車, 立馬跑到一旁幹嘔。
春婉之前從京城一路跋山涉水來到岳州, 早已習慣了舟車勞累, 況且從岳州城到這邊陲荒地，也只用了七日的時間。
穿著士兵服行動方便，她下了馬車, 順便將行禮拿下。
有士兵帶他們去了醫師住的帳篷。
婉婉單獨住一個, 帳篷小一點，但裏面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用品都準備齊全。
又等一日, 大軍來到，空曠的軍營瞬間擠滿了人。
和在城外的營地類似, 制度分明, 每個人各司其職，不同的是平日的防守加派了很多人。
趙、玉兩國主要的兵力, 放在了寒祗山。滄水河一帶，時不時挑釁騷擾，周邊村莊能搬得都搬了，空了好幾個。
快打仗了，需要盡快撤離這些村民。
唐煜讓李校尉單獨帶了一隊，前往周邊村落，發現落單的村民要及時掩護他們撤離。
途中可能會遇到一些傷患，需要一名軍醫隨行。
春婉主動請纓：“將軍，請讓我跟李校尉一起去。”
李郎中來的路上閃了腰，齊郎中暈車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狀態最好的反而是看上去最柔弱的春婉。
一隊十人，算上春婉有十一個。
春婉上了馬車，和士兵們一同前往附近的村落。
這些村莊都是土房子，門檻兒很矮，需要彎著腰才能進去。從外面看，已經許久不曾住人。
“四處看看，發現有人都帶過來。”李校尉命令道。
士兵們分散開來，很快，有人帶回一個半癱著的老漢，許是很久沒吃東西了，餓得骨瘦如柴。
他被拖過來時，雙目渾濁，右手顫抖著擡起：“軍、軍爺……”
有士兵拿來水餵他喝，又給他手裏塞了個饅頭。
老漢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還有其他人嗎？”李校尉問道。
老漢餓了好些天，得到了食物竟是哭了：“沒了，整個村子就只剩我一人。該走的，都走了。”
“你為何留在這裏？你的家人呢？”李校尉問道。
“都死了，死了……”老漢用手掌擦淚：“我兩個兒子都去從軍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先把他擡上馬車。”李校尉處理這種事情得心應手，他說道：“嫣嫣姑娘，麻煩你替他檢查一下身上是否有頑疾，還有他這腿能好嗎？”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老漢連連道謝。
他見到這些士兵時就很激動，和傳言一樣，無論邊境的情況如何惡劣，鎮北軍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名百姓。
“好。”春婉拉起車簾，和士兵一起將老漢擡上馬車。
檢查之後，發現老漢的身體很虛弱，應該是饑一頓飽一頓導致。至於那條右腿，幾乎沒有可能覆原。
老漢見到她時楞了許久，大概沒想到軍中還有女娃娃？
又知，她是在擔憂自己的身體，他說道：“小姑娘，不礙事，我這腿都殘了十多年了。”
“先吃顆補藥吧。”春婉輕聲道。
她將一粒黑色藥丸遞到了老者手上。
老漢應了一聲就著水吞下。
馬車駛去，開始前往下一個村落。
一直到第三個村子，竟是留下了許多戶。
士兵們都過去了，春婉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她掀起簾子，看著外面的情形。
就見那村口，圍了好多人。
李校尉見到時，臉色微微一變：“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那木頭堆砌的火架上，儼然綁著一個小女孩！
村民們見到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楞了一下，有人說道：“軍爺，這女孩得了黑病，必須得燒死才能保我們一村人的平安！”
李校尉定睛看去，那可憐的女孩膚色白一塊、黑一塊，此時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猶豫著要不要喊嫣嫣姑娘，就聽到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校尉大人，讓我來替她看一看。”
“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靠近她吧，會被傳染！”有一半老婦女好心提醒：“你們應該是從岳州來的，不清楚這邊清醒。她這樣的病啊，是因為惹怒了‘佛仙’，必須要用命去賠禮，我們走馬村才能安寧。”
“是啊，是啊。”周圍的村民一同附和。
李校尉皺眉：“什麽佛仙？”
“噓，軍爺，你可得恭敬些，不然這頑疾也會惹上你！”
“真的會傳染？”李校尉拿不準主意。
他這次帶嫣嫣姑娘出來，必須得保證她的安慰。
春婉見那小女孩似是醒來，微微睜開眼，臉上逐漸出現恐懼之色，她心中很是不忍，打算上前為其診治。
忽然，她聽到了一道塤音。
不是很明顯，或許是周遭風沙太大，到有點像幻聽。
春婉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便見那村中破落的土墻後，露出了黑色衣衫的一角。
雖未看到全貌，單憑這塤聲，便知是二爺。
“我要先煮一份湯藥。”春婉臨時改口：“村中可有鍋？”
眾村民無人開口。
從他們感覺到這些士兵要救人，就有些不悅。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有。”
“桃江！你住嘴！”人群中，有人低聲訓斥。
被稱為桃江的，是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外面裹了一個不合身的花色襖子，臉上臟兮兮：“這位姐姐，跟我來吧。”
他伸手指了指村口：“我就住在土墻後，之前撿到了一口鍋，可以用。”
年僅八歲，吐詞清晰，身上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
李校尉看了眼，的確不遠。
春婉點頭：“好，請帶路。”
小男孩領著她過去了。
墻後，果然見到了二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僅能睡下一人的小帳篷，上面打了好些個補丁。
而這個叫桃江的小男孩，默默地坐到一旁，他似乎認識二爺。
二爺臉上戴著一個鐵制面具，他坐在地上，右手還握著塤。
“那小女孩的身上被塗了劇毒，你若碰到會跟她一樣，淒慘的死去。”
“？！”春婉驚愕。
“他們……他們……”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沈從霖：“你剛才可有聽到‘佛仙’？”
“有。”
“整個村子供奉‘佛仙’，受到了蠱惑，想法已經和普通百姓不一樣。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和李校尉一起回去吧。”沈從霖摸著手裏的塤，想到春婉一聽到便過來了，他心裏有些高興。
這能不能說明，春婉還是願意信任他的？
“那個小女孩真的救不了嗎？”春婉喃喃道。
“嗯，病入膏肓，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沈從霖回道。
春婉忽然想起，二爺的醫術遠在自己之上。結合二爺說的這番話，恐怕小女孩不是第一個被燒死，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佛仙？起了這麽一個名字，事實上做得事情足夠他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二爺來此，可是為了拯救這些村民？”春婉問道。
這下，沈從霖倒是楞住了。
拯救……？
他倒沒想過這個詞。
“我是為了……”他緩緩道出兩個字：“誅佛。”
佛仙死，村民們便不會再受其控制。在春婉看來是一個意思。
大約見識過二爺的手段，她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到什麽忙，便決定聽從二爺的話，先與李校尉一同回營。
二爺已經在這邊了，那麽村落的事情，應該可以妥善解決。
春婉輕聲告辭。
她走後，桃江好奇的扒著墻頭，看著女子的背影：“師父，她是誰呀？”
沈從霖略微沈默。
比起在村民面前的謹慎老成，眼前的桃江更符合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應有的單純：“女子也可以從軍嗎？她剛才說要救小綠，所以她也跟師父一樣會醫術？師父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考慮給我找個師娘？”
“……”沈從霖微微一怔。
師娘？
他想起春婉離去時的身影，心中忽然一動。
桃江一看有戲，立馬湊了上來：“師父，你得加把勁啊，師娘這麽好看，萬一被別人追走了，師父你就得孤獨終老。桃江雖然可以陪著師父老去，但桃江總有一天也是要娶媳婦的。師父成了孤寡老人，不知道得多淒慘哪。”
他這樣說著，竟是要抹淚去了。
沈從霖岔開話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桃江摩拳擦掌。
春婉和李校尉一起回到營中，妥善安置好傷患後，她認真的將手洗幹凈。
軍營人多，元四的離去一時半會兒沒人留意。
到了晚膳時間，唐煜單獨將春婉喊去了她的帳篷，詢問了一些白天的事情。
牽扯到二爺，春婉沒有提。
只說了有一個染了怪病的小女孩。
這些事情李校尉都匯報過，唐煜已經知道，他找春婉來只是為了多聊一些事情，想知道她來到塞外感覺如何，是否習慣？
而春婉卻在想走馬村的事……
這次也沒看到處暑和其他的死士，二爺的幫手，不會只有那個小男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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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駐紮在滄水河一帶, 這裏距離荒漠很近，原先的溪流已經幹涸。周邊還有一些游民的小村莊，時常收到玉國滋擾, 這次聽聞唐煜將軍率兵駐紮, 很是歡喜。
唐煜帶了三萬人馬駐守, 大軍未動, 糧草先行。
而春婉便是跟著糧草隊一起，率先進了兵營。
車隊進入滄水河，春婉拉起簾子看著外面蒼涼的土坡, 幾乎連一棵樹都看不到。
李郎中從車上下來, 一只手扶著腰：“哎呦，哎呦，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這一路上可真不容易！”
青年郎中吐了好幾回, 臉色慘白。
前腳下車, 立馬跑到一旁幹嘔。
春婉之前從京城一路跋山涉水來到岳州, 早已習慣了舟車勞累, 況且從岳州城到這邊陲荒地，也只用了七日的時間。
穿著士兵服行動方便，她下了馬車, 順便將行禮拿下。
有士兵帶他們去了醫師住的帳篷。
婉婉單獨住一個, 帳篷小一點，但裏面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用品都準備齊全。
又等一日, 大軍來到，空曠的軍營瞬間擠滿了人。
和在城外的營地類似, 制度分明, 每個人各司其職，不同的是平日的防守加派了很多人。
趙、玉兩國主要的兵力, 放在了寒祗山。滄水河一帶，時不時挑釁騷擾，周邊村莊能搬得都搬了，空了好幾個。
快打仗了，需要盡快撤離這些村民。
唐煜讓李校尉單獨帶了一隊，前往周邊村落，發現落單的村民要及時掩護他們撤離。
途中可能會遇到一些傷患，需要一名軍醫隨行。
春婉主動請纓：“將軍，請讓我跟李校尉一起去。”
李郎中來的路上閃了腰，齊郎中暈車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狀態最好的反而是看上去最柔弱的春婉。
一隊十人，算上春婉有十一個。
春婉上了馬車，和士兵們一同前往附近的村落。
這些村莊都是土房子，門檻兒很矮，需要彎著腰才能進去。從外面看，已經許久不曾住人。
“四處看看，發現有人都帶過來。”李校尉命令道。
士兵們分散開來，很快，有人帶回一個半癱著的老漢，許是很久沒吃東西了，餓得骨瘦如柴。
他被拖過來時，雙目渾濁，右手顫抖著擡起：“軍、軍爺……”
有士兵拿來水餵他喝，又給他手裏塞了個饅頭。
老漢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還有其他人嗎？”李校尉問道。
老漢餓了好些天，得到了食物竟是哭了：“沒了，整個村子就只剩我一人。該走的，都走了。”
“你為何留在這裏？你的家人呢？”李校尉問道。
“都死了，死了……”老漢用手掌擦淚：“我兩個兒子都去從軍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先把他擡上馬車。”李校尉處理這種事情得心應手，他說道：“嫣嫣姑娘，麻煩你替他檢查一下身上是否有頑疾，還有他這腿能好嗎？”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老漢連連道謝。
他見到這些士兵時就很激動，和傳言一樣，無論邊境的情況如何惡劣，鎮北軍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名百姓。
“好。”春婉拉起車簾，和士兵一起將老漢擡上馬車。
檢查之後，發現老漢的身體很虛弱，應該是饑一頓飽一頓導致。至於那條右腿，幾乎沒有可能覆原。
老漢見到她時楞了許久，大概沒想到軍中還有女娃娃？
又知，她是在擔憂自己的身體，他說道：“小姑娘，不礙事，我這腿都殘了十多年了。”
“先吃顆補藥吧。”春婉輕聲道。
她將一粒黑色藥丸遞到了老者手上。
老漢應了一聲就著水吞下。
馬車駛去，開始前往下一個村落。
一直到第三個村子，竟是留下了許多戶。
士兵們都過去了，春婉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她掀起簾子，看著外面的情形。
就見那村口，圍了好多人。
李校尉見到時，臉色微微一變：“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那木頭堆砌的火架上，儼然綁著一個小女孩！
村民們見到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楞了一下，有人說道：“軍爺，這女孩得了黑病，必須得燒死才能保我們一村人的平安！”
李校尉定睛看去，那可憐的女孩膚色白一塊、黑一塊，此時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猶豫著要不要喊嫣嫣姑娘，就聽到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校尉大人，讓我來替她看一看。”
“這位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靠近她吧，會被傳染！”有一半老婦女好心提醒：“你們應該是從岳州來的，不清楚這邊清醒。她這樣的病啊，是因為惹怒了‘佛仙’，必須要用命去賠禮，我們走馬村才能安寧。”
“是啊，是啊。”周圍的村民一同附和。
李校尉皺眉：“什麽佛仙？”
“噓，軍爺，你可得恭敬些，不然這頑疾也會惹上你！”
“真的會傳染？”李校尉拿不準主意。
他這次帶嫣嫣姑娘出來，必須得保證她的安慰。
春婉見那小女孩似是醒來，微微睜開眼，臉上逐漸出現恐懼之色，她心中很是不忍，打算上前為其診治。
忽然，她聽到了一道塤音。
不是很明顯，或許是周遭風沙太大，到有點像幻聽。
春婉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便見那村中破落的土墻後，露出了黑色衣衫的一角。
雖未看到全貌，單憑這塤聲，便知是二爺。
“我要先煮一份湯藥。”春婉臨時改口：“村中可有鍋？”
眾村民無人開口。
從他們感覺到這些士兵要救人，就有些不悅。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有。”
“桃江！你住嘴！”人群中，有人低聲訓斥。
被稱為桃江的，是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外面裹了一個不合身的花色襖子，臉上臟兮兮：“這位姐姐，跟我來吧。”
他伸手指了指村口：“我就住在土墻後，之前撿到了一口鍋，可以用。”
年僅八歲，吐詞清晰，身上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
李校尉看了眼，的確不遠。
春婉點頭：“好，請帶路。”
小男孩領著她過去了。
墻後，果然見到了二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僅能睡下一人的小帳篷，上面打了好些個補丁。
而這個叫桃江的小男孩，默默地坐到一旁，他似乎認識二爺。
二爺臉上戴著一個鐵制面具，他坐在地上，右手還握著塤。
“那小女孩的身上被塗了劇毒，你若碰到會跟她一樣，淒慘的死去。”
“？！”春婉驚愕。
“他們……他們……”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沈從霖：“你剛才可有聽到‘佛仙’？”
“有。”
“整個村子供奉‘佛仙’，受到了蠱惑，想法已經和普通百姓不一樣。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和李校尉一起回去吧。”沈從霖摸著手裏的塤，想到春婉一聽到便過來了，他心裏有些高興。
這能不能說明，春婉還是願意信任他的？
“那個小女孩真的救不了嗎？”春婉喃喃道。
“嗯，病入膏肓，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沈從霖回道。
春婉忽然想起，二爺的醫術遠在自己之上。結合二爺說的這番話，恐怕小女孩不是第一個被燒死，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佛仙？起了這麽一個名字，事實上做得事情足夠他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二爺來此，可是為了拯救這些村民？”春婉問道。
這下，沈從霖倒是楞住了。
拯救……？
他倒沒想過這個詞。
“我是為了……”他緩緩道出兩個字：“誅佛。”
佛仙死，村民們便不會再受其控制。在春婉看來是一個意思。
大約見識過二爺的手段，她知道自己留下也幫不到什麽忙，便決定聽從二爺的話，先與李校尉一同回營。
二爺已經在這邊了，那麽村落的事情，應該可以妥善解決。
春婉輕聲告辭。
她走後，桃江好奇的扒著墻頭，看著女子的背影：“師父，她是誰呀？”
沈從霖略微沈默。
比起在村民面前的謹慎老成，眼前的桃江更符合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應有的單純：“女子也可以從軍嗎？她剛才說要救小綠，所以她也跟師父一樣會醫術？師父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考慮給我找個師娘？”
“……”沈從霖微微一怔。
師娘？
他想起春婉離去時的身影，心中忽然一動。
桃江一看有戲，立馬湊了上來：“師父，你得加把勁啊，師娘這麽好看，萬一被別人追走了，師父你就得孤獨終老。桃江雖然可以陪著師父老去，但桃江總有一天也是要娶媳婦的。師父成了孤寡老人，不知道得多淒慘哪。”
他這樣說著，竟是要抹淚去了。
沈從霖岔開話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桃江摩拳擦掌。
春婉和李校尉一起回到營中，妥善安置好傷患後，她認真的將手洗幹凈。
軍營人多，元四的離去一時半會兒沒人留意。
到了晚膳時間，唐煜單獨將春婉喊去了她的帳篷，詢問了一些白天的事情。
牽扯到二爺，春婉沒有提。
只說了有一個染了怪病的小女孩。
這些事情李校尉都匯報過，唐煜已經知道，他找春婉來只是為了多聊一些事情，想知道她來到塞外感覺如何，是否習慣？
而春婉卻在想走馬村的事……
這次也沒看到處暑和其他的死士，二爺的幫手，不會只有那個小男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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